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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棍组]记忆虚构了一场故事(完)

现代AU 伪RPS吧

真·流水账有刀有借梗这样(。

设定受到了之前两篇文章的影响:《命中注定》和花店AU《旧色未老》(感谢Seinano小天使的翻译!)

非常感谢大家的阅读。

贝兹属于那种你在学校里比较容易遇到的老师。可能其他老师与你擦肩而过的次数会更多,但是他们不如贝兹那般显眼罢了。

如果你有去主教学楼的早八课,你总能在校园湖边遇到他遛狗。身材高大,有着一头半长卷发的那个就是。那头显眼的头发放下来会有些蓬乱,所以大多数时候不都被他随便用皮筋绕两圈松松地束在脑后。他戴着一副玳瑁花色的板材眼镜,下颚长着修剪得半长不短的胡须。大多数时间他都穿的很随意,但却始终保持着一个艺术类教授的高水准衣品。

在这所理工学校里,像贝兹这样的老师反而更招学生喜欢。他会教很多的全校公选课程,学生来自全校各个专业,走在路上会有许多学生朝他打招呼,他也总是有些迷茫地点点头回礼——他真的无法记住所有的学生,连他本专业的学生他都认不全,只能记得住自己带的几个研究生。

所有上过他课的学生都会喜欢他。贝兹教电影方面的课程,包括电影赏析,视听语言,戏剧影视文学等等。他属于那种比较爱自己讲的老师,从来不用幻灯片课件,他的课上只有放片子和讲课,当然还有一些即兴表演的部分。他讲话是标准的京腔,嗓音有些沙哑,但却有着北京人讲话的力道,浑厚而有穿透力,每个字都是从丹田发射出来的,在教室里仿佛还有共鸣。

有学生查过贝兹的简历,他曾经是戏剧学院表演系的学生,在校期间似乎还有自己导过些实验性的话剧和短片,不过年代过于久远也无从考证了。但似乎所有的学生都坚信他学生时代是一个比较反叛的小年轻,因为他在课上的一些言论实在是有些咄咄逼人。

而关于那条狗,总是能够吸引不少女学生驻足。贝兹叫他老四,但从来不说那是他自己的狗。当有人追问的时候,他只说老四是一条朋友的狗,托付给他照顾罢了。

贝兹记不清楚奇鲁是哪一年来到北京的了,源于一次学校间的交流,最后只有两个月的交流却被奇鲁延长成了直到退休的调动。他没有家眷,拖着不多的几个行李箱就从波士顿来到了北京。奇鲁的到来对贝兹所在学校的心理学系产生了很大的影响,甚至还引起了短暂的轰动。一个是奇鲁是心理学系唯一的一名外籍老师(尽管他是华裔),另外则是因为奇鲁是一个盲人,什么都看不见的那种,眼睛早已病变成了半透明的水蓝色。但贝兹总觉得他并没有瞎,甚至能看到的范围是超出视觉认知的。

贝兹认为奇鲁是一个非常标准的美籍华裔盲人心理学家,这几个向外人表达得最直观的标签却正正好概括了他的性格,也注定他是一朵和常人不一样奇葩:他能讲一口流利的英语,甚至在课上频繁耍贫嘴抛包袱逗得全班哄笑,相反的是他的普通话很糟糕,跟贝兹讲话的时候都是口音很重的港普。丧失视觉给他带来了许多不便,却也造成了他异常规律的生活习惯,尤其是健身,大概占据了他大部分的闲暇时间。刚认识奇鲁的时候贝兹有太多的难以置信,比如对方跟自己年纪差不多,比如那身超出他认知范围的腱子肉,以及对方是一个坚定的素食主义者。

这个神奇的存在引起的当然不止贝兹一个人的好奇,奇鲁的学生常常成群结队地去拜访他。奇鲁的家就在校园里面,学校为了照顾他专门调的,离学院最近的那一幢一楼,尽管走到学院去还是有些距离。房间不大,对他一个人住来说绰绰有余,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在固定的位置,方便他下次再取用。桌子的边边角角雇人用泡沫材料包裹了起来,防止他不小心撞到。在窗边有奇鲁巨大的书桌,上面堆着各种各样的学术材料,还有专门的文字转语音的设备。另外一侧的空档上则是各种健身器械,贝兹总想不通这人怎么不给自己的杠铃也包上泡沫材料。当然在贫嘴上贝兹是始终抵不过对方,奇鲁太擅长讲一些盲人笑话。有一次奇鲁跟他说他每个月能比贝兹省下一大笔钱,贝兹问他是因为他从来不吃肉吗,奇鲁却告诉他因为他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从来不开灯。不过奇鲁的屋子里也并不是只有他一个活物在漆黑的夜晚健身搞研究,他还有一条毛茸茸的金毛导盲犬,奇鲁管它叫fourth,贝兹管它叫老四。

奇鲁刚来学校没几天贝兹就认识他了,在显眼的问题上他觉着自己自然不如奇鲁。学校开大会的时候贝兹喜欢坐在靠门角落,这也导致了那天会开到一半他看着牵了条大黄狗的盲人教授拄着盲杖嗒嗒嗒地走过来用别扭的普通话问他旁边有没有人。

然后那天晚上他们一起吃了顿饭,在学校食堂。

奇鲁从小在美国长大,但他始终坚持自己还是个中国人的胃,相比各种垃圾食品,中国菜对他这种吃素的人来说太友好了。以及虽然他一点都不缺钱,他在学校每顿的平均花销大概是三块二毛钱,学校每个月给的补贴根本吃不完,他就只能拿来请学生吃饭。

每个下课被他随意叫到一起去吃饭的学生一开始总会很忐忑,甚至还会花时间准备要不要向他提什么专业问题,但实际上奇鲁才是提问题的那一个,他会一连抛出无数的问题,等学生支支吾吾的回答完沉思一阵,所有人可能以为他要发表什么重要的看法,但往往他只是会问你想吃馒头还是米饭。奇鲁对一切事物都有着极大的兴趣,并且有一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班上单身的学生都会被他逼着找对象,但年过半百的他好像从来不在乎自己的这码事,给大家当着模范反面教材。

贝兹自然也包含在奇鲁有着极大兴趣的一切事物当中,而对奇鲁来说吃饭是一种简单粗暴有效的社交方式,到了后来老四每次发现贝兹都会叫两声提醒奇鲁拉着对方去吃饭。在学校几大食堂流转过后,贝兹最终还是决定带着奇鲁去学校旁边的宇宙中心开拓新世界。

奇鲁喜欢探究他们俩之间的巨大反差,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贝兹的专业是建构在视觉系统上的艺术,这便已经是他无法理解的领域了。但他仍然喜欢电影,他会和贝兹坐地铁去资料馆看老电影,不过对他而言是“听电影”。来回的路上他会靠在地铁的扶栏上跟贝兹讲自己小时候看电影的故事,那时候他沉迷李小龙的武打片,还会翘课去唐人街看,不过那都是十几岁之前的事情了。

做学术的人总是会起争执,不同的生长环境让他们总是对太多的事情有不同的看法,奇鲁是个固执的人,和贝兹争吵的时候往往还会用奇怪的口音调侃贝兹又红又专,事情往往也要贝兹假装认输才能结束。贝兹总觉得他给奇鲁太多的耐心,宛如对待小孩子,但实际上他们俩差不多大。

贝兹曾经问过奇鲁为什么要选择心理学,对方摸着自己导盲犬的脑袋沉思了很久说,或许是因为他无法也不用再去关注那些表面的东西了。

而对待奇鲁的反问的时候,贝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最后他说,可能因为他相信眼睛所见的不都是真实的。

然后他看着奇鲁蓝色眼睛里反射的自己,听对方咯咯地笑。

相比起奇鲁规律的生活习惯,贝兹则要随性的多。他的书桌上散落着各种书籍,顶天立地的书架上横七竖八塞着书本和光碟,几乎塞满了所有隔层的缝隙。奇鲁去做客的时候只能在老四的带领下小心翼翼地越过杂物,然后坐在沙发上中英文夹杂着用俏皮话挖苦贝兹。和奇鲁一样,贝兹也是一个大龄单身汉,而且同样招异性喜欢,但也完全没考虑这码事。两个人也因此总在一起搭伙吃饭出游,贝兹又天生是个当保姆的命,奇鲁仗着自己是个残疾人倒是始终享受着贝兹无微不至的照顾和不情愿的妥协。

不同于贝兹的上课习惯,奇鲁的课更喜欢让学生去实践。他和学生们在校园里重复所罗门·阿希的从众实验,几名学生在上课前的早高峰挤在电梯里背对电梯门,另外在走廊里留学生负责记录别的学生进入电梯后是像他们一样背对门还是转身。

最后这个实验的结果并不符合那发表于上个世纪的经典实验结论,没有一个人因为从众而背对电梯门。他的学生在反思实验结果的时候把原因归结为一个是在电梯里的学生总是会忍不住笑,还有一个他们没敢说出口,是因为他们的指导老师总是会兴奋地站在电梯门口问负责记录的学生进去的人转身了吗。

接下来的一个学期他的学生在课上投票决定了一个与同性恋有关的论题,他没想到自己的学生对这个话题异常感兴趣,甚至还在吃饭的时候跟贝兹表达过自己的惊讶。

有一个周末贝兹接到了奇鲁的电话,约他去城东的体育场附近猎奇,做自己的课题研究。贝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对方,至少在他的印象当中那天晚上他们俩大概是那个夜店里年纪最大的了,居然还老被一些年轻人搭讪要电话,最后贝兹在餐巾纸或者对方手上写下的都是奇鲁的电话。

那天他们折腾到了凌晨,和一堆年轻人在寒风凛冽的东直门外大街上打车,奇鲁坐在马路牙子上抱着昏昏欲睡的老四,半醉半醒地跟贝兹说,他本来以为叫上他个本地人会好打车一点,贝兹被他弄得又好气又好笑,加了二十块钱才打到一辆顺风车回学校。

等他们到学校的时候道路上早已空无一人,只剩光秃秃的树和电线杆。贝兹半扛着把奇鲁送回家,热出了一身汗。奇鲁拿着自己的钥匙对了三次才捅进锁眼里,然后在黑暗当中轻车熟路地进了自己的家门,走到一半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摇摇晃晃走了回来,双手环上贝兹的脖颈,用那双没有机能的眼睛与贝兹对视。贝兹一下子被对方如此亲密的动作弄得全身僵硬,尽管他知道对方什么都看不见,但他却不敢与对方那双眼睛对视。奇鲁把双手扶上贝兹的额头,然后顺着眉骨眼睛鼻梁和脸颊往下摸索,大拇指仿佛在贝兹的脸颊上找到了一个什么位置,然后轻轻掂了点脚在那个位置落下一个吻。贝兹感觉自己有点眩晕,奇鲁一定能感受到他脸颊有多烫。

接着奇鲁的手指又滑到他的嘴唇上,重复了刚才的动作。贝兹知道自己现在身上的感觉意味着什么,他把奇鲁此时的行径理所应当地按照他脑子里的想法去理解,他不承认对方现在是个醉鬼,对方那个狡黠的笑容过于清醒了。贝兹松开手上老四的项圈,带上门打横抱起奇鲁就往卧室走去。被压在床上的奇鲁有些艰难地回应着贝兹的吻,好不容易找了个间隙才抬头在贝兹耳边带着喘息地说:你是个不善于表达情感的人,这是文化差异的锅。

贝兹没有给对方再说话的机会,他姑且认为身下的人说的都是正确的。

第二天醒来的贝兹庆幸他和奇鲁今天都没有课,然后默许了奇鲁一丝不挂裹着被子又赖了一会儿床,但不敢让对方发现自己对着被子缝中露出来的那截腰呆了半天。

贝兹没有想过他们能发展成这种关系,也没想过这种关系居然还一直发展了下去。有一天吃饭他问奇鲁是不是在拿自己当样本搞钓鱼研究,奇鲁却一边扒着干煸豆角拌饭一边给他解释愿者上钩的道理。奇鲁布置给他学生的阅读材料贝兹也看了,里面系统地阐述了基因、激素和神经递质如何造就不同的性取向,但合上书的那一瞬间贝兹确信自己忘得一干二净,他觉得这些理论不够普遍适用。加上晚上他和奇鲁相处的时间更长了,有时他会觉得齐鲁像某种具有野性的动物,以他独特的方式去观察这个世界,何况他的专业让他太了解人类都在想些什么了。他会在床上伏在贝兹耳边讲一些大尺度的话,这往往让贝兹脸颊发烫,归咎于文化差异的锅。但他必须得承认的是他在此之后更是无条件地支持奇鲁坚持自己的健身事业,哪怕他觉得健身或者和他发生关系都只是这人做学术的多次试验,除了心被这人勾走了,好像也没什么坏处。

在奇鲁长达几十年的健身试验中,被试者永远只有他一个个体。他规律的生活作息让他每天早上起来都要记录下自己的各项身体指标,他甚至真的在撰写一些文章,通过自己的一些身体机能数据来建构理论。不过在大多数人看来这或许只是奇鲁自己的一种爱好,在大样本量基础上的概率统计里,需要控制各种的变量和试验对照差异性才可得出因果关系。一个人的结论当然不比大量的样本来得具有说服性。

就像对待感情这件事上,贝兹只把它认为是奇鲁个人特色的一种谈恋爱方式。

他们的活动半径变得越来越大,贝兹会带奇鲁去城东那些他小时候吃的苍蝇馆子吃饭。开春的时候贝兹牵着奇鲁,奇鲁牵着老四,两人一狗在胡同里转悠,等走到拐角处他再轻轻拍掉落在奇鲁肩膀上的杨花穗子。

有的时候奇鲁会让他放手,让老四带着他一个人顺着盲道往前走,留贝兹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五道口的人山人海中,然后又顺着淡黄色的盲道追寻到那个坐在花坛上扶着盲杖带着笑容等待的人。

学生放假的日子贝兹带着奇鲁去到了更远的地方,有东南的沿海小岛,也有西侧佛光普照的高原。贝兹跟在奇鲁身后拂过转经筒上的经文,然后停留在一块能看到整座圣城的岩石上。贝兹问奇鲁旅行给他的感受是什么,他笑着望向看不见的近处与远方回答,去感受那些不同的声音、空气与人。有浪花在礁石上的破碎,有层层叠叠的念经声,百分之二十和九十的空气湿度,以及每一个与你擦身而过的生命。

他靠在贝兹的肩头,手指轻轻扯开贝兹那些缠绕打结的发尾。

他和贝兹说,他曾经听过一首诗,说在这片高原上三步两步便是天堂,却还有人心事重重走不动。

开学之后的生活也过得零碎而稀松平常,奇鲁热衷于给自己的生活找一些小小的惊喜,比如他发现自己努力的话可以将自己的每日运动量翻倍,但并没有这个必要。他尝试让贝兹替自己做一些他自己设计的菜谱,不过失败的居多。他依然在带学生做各种各样的试验,甚至开始在贝兹身上尝试收集一些样本数据。

有一天贝兹突然感受到,可能每一个经过奇鲁人生的人都是他对这个世界研究当中的一个变量,他热衷于去倾听别人的故事,用自己丰富的好奇心去探索他想知道的一切事情。而奇鲁同样也是他世界中的一个变量。他会在黑暗当中用手指触碰盲文给贝兹讲述各种各样的故事,后来又开始怂恿贝兹去写一个剧本,不过最好是广播剧而不是电影。他觉得贝兹所说的视觉语言是他所无法理解的,可能是因为在他的脑内有一套属于盲人的脑内伪视觉语言。

有一天贝兹没忍住还是问了奇鲁那些样本数量只有一的试验意义何在,奇鲁却笑了,他说在他年轻的时候也有用别的生物来作为样本,但他发现人类和动物之间差别太大了,就连人类与人类之间的差异都无比巨大,再大的样本用机械的概率汇总,都不是真理。他能证明的真理,只有他自己本身这个个体,连感情也一样。然后他捧起贝兹毛茸茸的脑袋给了贝兹一个吻,告诉对方该刮胡子了。贝兹笑着回对方,那你又是怎样的一个个体?如果当别人问起来你会如何回答?奇鲁转身抱起自己的导盲犬说:那我大概会说,我是和Fourth在一起的那个吧。

那年的平安夜贝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枕边人是要过这个节日的,厚着脸皮找学生问了一家评价很好的西餐厅带奇鲁去吃晚餐。奇鲁明显比平时更加兴奋,这反而让贝兹十分不好意思。奇鲁给老四挑了一条有冬青叶装饰的项圈,然后在广场上享受那些看不见的节日彩灯。他说他听见好多情侣从他们身边嬉笑走过,还有手工硬糖店叮叮当当的敲打声。这是他在中国过的第一个圣诞节,他说中国的圣诞节比美国有气氛多了,在波士顿只有厚厚的积雪,街上空无一人。

他刚讲完这句话天上就飘雪了,雪花飘到他脸上融化成水珠,他又笑着说,这雪也太小了。然后趁所有人都在看雪的空档偷偷把自己缩到贝兹怀里。

几年后的一个开春奇鲁回了一趟波士顿,让贝兹没想到的是他却再也没有回来。

那时候波士顿的积雪还没化完,奇鲁在街上突然昏倒,晚上就离开了人世。贝兹在第三天赶到了大洋彼岸,还是没赶上见对方最后一眼。

奇鲁的追悼会在波士顿的一座教堂举行,阳光从挑高的落地窗照进来,大厅被各种白色的鲜花妆点。奇鲁并没有亲人,来的大多都是学术上认识的一些友人或者普通朋友。贝兹刚刚好踩点到的,看着台下那些陌生的人,有些磕绊地向所有前来的人用英文问好。底下响起掌声,他看着马萨诸塞州阳光在空中产生的丁达尔现象有些出神。

他并没有和在场的其他人讲述自己和奇鲁的关系,刚刚从情绪中走出来的他只觉得眼前是一个个变量,有点像他之前读奇鲁那些复杂的研究的感觉。他听到了别人版本的有关奇鲁的故事,都是小事,和他那些所谓在学术界重要的研究相比,不足为世人所铭记,但却在此时被不断提起。

他拿到了一张刻录了奇鲁几十年口述日记的硬盘,里面也都是些琐碎的事情,但是听到后面他失去了勇气,播放进度卡在了他们相遇的那一天。

奇鲁的死因与大脑里不该存在的东西有关,医生说那个肿瘤一直压迫着奇鲁的视神经,而不断地扩大最终影响了其它的机能,奇鲁的外表把他伪装得过于健康了。

老四的项圈又被交回到贝兹手上,第二天他牵着老四去出席奇鲁的葬礼,还是那条有冬青装饰的项圈。他不知道那张遗照是谁选的,选得挺好,奇鲁微微笑着,调成黑白之后他的眼睛变得很淡很淡,如果有颜色的话或许和波士顿今日有云的天差不多。

等所有人都离开了他才走到墓碑面前,结果被对方的墓志铭逗笑了,眼泪一滴一滴往下落,落在刚翻新的泥土和草皮上。

I am one with the force,

May the force be with you.

贝兹蹲下来摸了摸身侧金毛的脑袋,思考对方为什么直到现在才纠正自己。

但他怕是得想一辈子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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