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ckwork
Aaron无法避免让自己看到与Gareth相关的消息，毕竟整个夏天的转会消息大部分都与对方有关，而西班牙俱乐部的转会也总是轰轰烈烈。
浏览这些消息的感觉很奇妙，Aaron曾经尝试向自己解释，却也解释不清。
虽然他也是职业运动员，但对此不知是反应不过来还是无法接受，即使暂时他也说不出这变化有什么消极影响。
所幸这种感觉自己还能跟Theo分享，让他知道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人如此。他和Theo打高尔夫球的时候无论谈什么都会兜回这件事上。Theo似乎比自己更加坚信这笔交易的成功性，哪怕在当时这事还处于胶着。
"连我们都觉得像做梦，更何况他自己。”Aaron看着英格兰人边说话边在自己面前挥了一把并不算漂亮的杆。
“这种感觉真的太奇怪了，我觉得他昨天还是那个在宿舍房门上放水整我的王八蛋。”Aaron没忍住笑出了声，然后他们两个人都笑了，一些很久以前的事似乎都被回想了起来，Aaron觉得Theo应该也和自己一样，不过英格兰人还要承受比自己更多东西。
然而自始至终，Aaron从那种奇怪的感觉中又可以剥离出一种距离感，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增强。新的赛季开始之前他都没联系过Gareth，觉得似乎不妥，Gareth自然也不会和自己提这事，对对方而言这时候最好什么都不要说。Aaron总觉得他们之间多了些陌生，哪怕身边的人还经常向他询问是否有什么Gareth的消息。
直到他们的赛季开始了，这件事还是没有结束。Gareth没有参加季前赛训练，缺席了首场比赛，也不在欧联的大名单里。一切都指向了一个早就应尘埃落定的结果，而Aaron在等落锤的那一声。
然后几乎是在相差不了多久的一段时间里，他们从西班牙迎来了德国人，而他等来了Gareth的离开。
让他没想到的是消息正式公布后Gareth先给自己打了电话，也是他们两个月以来第一次通话。他笑着问对方有什么事，对方不要脸地问自己难道就没有什么话要说，Aaron也毫不吝啬地把自己这段时间想到的祝福与调侃一并抛给了对方，Gareth笑得停不下来，Aaron静静地听对方细细的笑声，如果此时他站在镜子前一定能看见自己也在傻笑。
挂了电话后他拿着手机盯了半天，又给对方发了条信息，问他们什么时候能在赛场上再见。
——欧冠?
——希望如此。
锁上屏幕后之前那种奇怪的感觉似乎也消失了，因为他知道有些东西是永远不会变的，740万的Gareth也好，9100万的Gareth也好，还是那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Gareth也好。
然而当Gareth真的走了，Aaron才意识到自己有多舍不得。他看了Gareth到马德里之后的所有报道，盯着电视里穿着白球衣的Gareth发呆。他在那段时间里极其频繁地联系Gareth，就像小孩子一样，却又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想Gareth的，就是找一些事情和Gareth鬼扯闲聊。他觉得也是Gareth太了解自己，始终没有捅破这显而易见的事。
Gareth在新俱乐部首秀后主动给Aaron打了电话，询问了Aaron的看法，Aaron想了想，告诉对方自己觉得他还是穿白色的球衣好看。脑海里却一直是些以前的事。
在那段时间Aaron热衷于找歌听，自己一边听还一边买了送给Gareth，使得Gareth半被迫地开始用iTunes听歌。再后来Aaron喜欢上了一支谢菲尔德的乐队，下了他们的新专辑来来回回地听，那张专辑也是他送Gareth的第一张专辑。也是在那时Aaron注册了新的社交应用账号，几周后Gareth也注册了，Aaron还调侃地夸奖过他。
在那之后他们之间的联系渐渐减少，一方面Aaron觉得自己和Gareth都过了分别的适应期，另一方面他们都有各自的比赛和生活要去忙碌，通过社交应用他们也能或多或少地了解一些对方的事。
又过了一阵子后Gareth有空回英国，在马德里登机前他给Aaron发了信息，等到他抵达伦敦之后开机，看到Aaron回复他说，我们去一趟谢菲尔德吧。
直到第二天Aaron开车来接他，他才意识到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Gareth没什么逻辑地讲一些自己生活中的变化——马德里与伦敦的差异，难学的新语言，诸如此类。Aaron则一直当着倾听的一方，他喜欢听对方讲话的语气和音调，只在自己该插嘴的地方插上两句。
将近三个小时的车程他们换了一次手，到谢菲尔德时天气并不算好，乌云让天空显得比正常的时间点更黑。在办理酒店入住时大雨也不负众望地落了下来，把酒店门口的路面砸得噼噼啪啪响。Aaron固执地举着伞拉着Gareth到西街找酒吧，后来伞被换到了Gareth手中，但他还依然拉着Gareth的袖口。他们最后走进了一间看得出曾经辉煌但如今衰败的酒吧，不知道是不是大雨使得生意更加惨淡，除了他们两个只有门口还坐了两三个当地人。
他们找了个没人关心的角落坐下，也无需担心自己会被认出来，沾着水汽的墨镜被摆在一边。有些年头的音响放着八十年代的爵士舞曲，像是把时间都放慢了许多。
Gareth不记得当时他们具体都聊了些什么，甚至就只是面对面看着对方。不过他没看好，Aaron在自己面前喝高了，开始自言自语，他凑近到对方面前试图听清对方在讲什么，却毫无用处，只能更清楚地闻到对方身上的酒味。他把对方的酒杯推得远远的，握着Aaron还冰凉的手，防止他又去抓那个被推远的玻璃器皿。Aaron也乖乖让他握着，低垂着头，英语和威尔士语交杂着絮絮叨叨。
过了一会儿Aaron酒醒一些，抬起头看着Gareth，眼睛被灯光照得颜色很浅，有些失神。他把手从Gareth的手心抽出又扶上Gareth的耳侧，还是一样冰冰凉凉。
他用轻轻的语调问Gareth:
你会想我吗？
会。
Gareth捉下Aaron的手，在手里把对方弯曲的手指轻轻摊平。
那你呢？Gareth反问。
Aaron拉着Gareth站起来，手臂环住Gareth的脖颈。
我想......你知道我想什么吗？
什么?
我想和你跳一支舞，然后相拥到天明。
Gareth被Aaron醉醺醺的回答弄得有些想笑，却笑不出来。他帮对方把夹克的领子立了起来，将墨镜塞进口袋，牵着对方走到只剩毛毛细雨的大街上。
那还是回酒店再跳吧，跳你送我的赞歌。
他们经过了对方留在那里的时间，从未消逝，只是变成了彼此的人生。*
——
没考究啥，凭印象瞎掰的。
*听歌看到的，偷偷用一下。
莫问我这个系列是啥，我就是在整理些以前写过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