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冰球|xjb同人

[猴草]马贼(下)

王若虚《马贼》的设定

有借梗

 

配对:Gareth Bale Aaron Ramsey

拉姆塞坐在替补席上,没有戴护腿板也没有穿长袜。左腿上的疤掉了一部分,露出里面淡粉色的皮肤,棕褐色的硬痂中间鼓起,边缘还有没褪去的消毒水颜色。

他们做了一次换人调整,但不是自己。比分现在比对方落后了两球,时间还剩不到二十分钟。

他知道他们学院这次凶多吉少了。

相反,另外一个场上,贝尔三分钟前进了他本场的第二个球。拉姆塞听到旁边传来一阵尖叫与欢呼,穿白色球衣的十一号被队友围在中间庆祝。拉姆塞朝贝尔的方向笑了一下,不过对方肯定看不见。

85分钟,拉姆塞被换上场。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左腿看上去太狰狞了,对方的防守队员看上去很紧张。最后的几分钟整个队伍有几次威胁射门,拉姆塞那球打在了门柱上。
终场哨声响,最终确定他们被淘汰。

拉姆塞跟周围的队友一个个拥抱,直到人群都散的差不多了,他转身回去收拾东西,却他看到那个白色的十一号站在自己的包旁。

拉姆塞的心情并没有想象的糟,可能早有心理准备的东西接受起来要容易的多。

他坐在石阶上,开始感觉自己的腿有点痒又有点麻,低头一看才发现靠近膝盖位置已经开裂,深红色的血沿着他的小腿蜿蜒下两条歪歪扭扭的线。他只要弯起膝盖就能看见里面红色的伤口,表面鲜红还亮晶晶的。

他把腿伸直然后趁贝尔还没看到之前把血擦掉,不再拉扯那里,让腿看上去和他上场前差不多。
贝尔没说什么,可能也不知道说什么。化院今天下午赢得漂亮,刚刚他们可能都在尖叫着庆祝——过来这边场总要转换一下心情。他坐在自己旁边,看得出来他很累,眼睛有些无神地看着远处发呆,汗水已经被风吹干,球衣带着皱褶贴在他的后背上。

拉姆塞猛地一伸手,把贝尔卡在发箍后面的头发全部揉乱。

“你干什么!”贝尔赶快往后缩了一下,反而把自己的发箍带掉了。

“心情不好发泄一下。”拉姆塞笑着继续努力去够躲到一边的贝尔的脑壳,手上还沾着对方发根处的汗水,一阵风吹过有些凉凉的。
“腿怎么样?伤口有没有扯开?”贝尔迅速退到一个拉姆塞够不着的地方,取下发箍把头发重新箍到后面。

拉姆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腿,把膝盖弯起,检查还有没有在流血。

“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你等下可能要连车带我扛回宿舍了。”拉姆塞抬头看着额前吊着一小撮头发的贝尔。

而他用了开玩笑的口气说这句话。

 

外面下着大雨,房间里很暗,拉姆塞坐在床上开着台灯检查自己的小腿。
大部分的痂已经掉了,腿侧一片淡粉色的皮肤发亮,边缘的地方已经开始和正常的皮肤融在一起,只剩膝盖侧的那一块最厚的痂还没掉,阴雨天里一阵一阵地发痒。拉姆塞总觉得那个地方会留疤。

他的车——那辆大红色的Trek Elite改装山地被他搬进了宿舍,就在他正对面的位置,金属和漆面的部分反射着节能灯的白光。
他不记得那天晚上他是怎么摔出去的了,可能那个弯道有积水使得车的外胎打滑。无论怎么说他都很幸运,他的车卡在了护栏上,他虽然摔出了护栏,却没受重伤。车子也不是轮组的那面落地,最终只是车架上有几处划痕掉了漆。他舍不得换,只能等着天气晴了后拿喷漆补一下。
挪下床站起来,运动裤的裤脚从膝盖慢慢缩下来落在脚背上。他走到车旁,影子盖住了前叉上的字母图案。

他的指尖轻轻地抚过那几道划痕,摸上去不平整,露出来的底漆也很刺眼。

这辆车简直跟他一模一样。

 

贝尔把车停在礼堂门口最后剩下的那个空位里,然后从包里掏出了三把不同的车锁。

“怕被人偷?”拉姆塞看着对方把三把锁全部上在了车子上。

“怕被人偷还不回来了。”贝尔拍了拍手,把三把钥匙塞进裤兜里。

两个人相视而笑。

贝尔和拉姆塞负责晚上表演时那些需要从舞台上方出现的道具,为此他们必须爬到上面那些铁架上,跟一排的聚光灯待一晚上。

拉姆塞坐在角落的一个板凳上吃着他的晚饭——一个冰冰凉的三明治。离表演开始还有四十多分钟,底下的舞台上几个主要演员还在确定最后一遍站位,主持人和导演站在台下商讨着什么。而贝尔搬了一大袋道具雪花上来,差点把旁边那个PVC板做的月亮踢下去。

“你应该把三明治放在聚光灯上热一下再吃。“贝尔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那个已经在聚光灯上就位的三明治。

“可能我会先熟。“拉姆塞把最后一口塞到嘴里,然后把包装纸揉成一团。

“你说我们这算不算骗了免费的VIP观剧座位?”拉姆塞低头看了看底下舞台上那几个走来走去的头顶。

“应该不算。”贝尔最后还是不小心把那个月亮踢了下去。

话剧演到第二幕时拉姆塞已经满头大汗,旁边的对讲机不时传来后控那边的消息。

拉姆塞原本以为就算是看头顶也能听听剧情,但是他没想到在后台舞台上所有的声音都是糊的,估计今天晚上他只能看着前两排的观众脸随着舞台变颜色。

贝尔走过来坐在他身旁,离他们下一次任务还有一段时间的间隔。

“阿隆,你认识人偷车吗?”

拉姆塞愣了一下。

“不认识,认识的话我可能就不骑车了。”他说的是实话,他是这个学校唯一的马贼。“但我一般叫他们马贼。“

贝尔没有说话,他把自己的三明治从聚光灯上拿下来,旁边的光线把他的下半张脸映成红色的。

“你应该有听过那个传闻吧,车被偷了又自己跑回来的故事。”贝尔把袋子放到一旁。

“听过,被传得很神。”拉姆塞做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来对待这个他一清二楚的事件。他很平静,因为他知道对方并不是要指认自己。

“那是我的车。“

他静静地听着贝尔差不多把整件事情都叙述了一遍,当然不包括那些关于自己的部分。舞台上的男主倒在地上痛哭,音响里放出悲怆的背景音,在后台朦朦胧胧。

“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我的车会被还回来。他——你所说的马贼,费了那么大的功夫把它偷走,他可以拿它卖个好价钱。“贝尔的眼睛被光线照得几乎透明,拉姆塞看着对方的瞳孔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

对讲机里突然传来后控那个女生的声音,他们要开始给舞台下雪了。拉姆塞拖过那个装满道具雪花的塑料袋,一手抓了一把朝舞台撒去。

“因为那个马贼好像爱上你了。”拉姆塞望着那些假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舞台上。

一声巨大的鼓音从音响中传出,把这句话全部淹没。

“因为那个马贼爱上你的车了吧。“他抬起头,对着贝尔透明的虹膜露出了一个笑容。

 

晚上十一点多他们才从礼堂出来,一阵冷风吹来不禁让拉姆塞缩了缩脖子。那些聚光灯让他的脸颊充血,红着发烫。他不知道自己是累了还是困了还是怎么了,整个人就像脑子卡住一样,默默地站在自行车棚里看着贝尔把三个锁打开,直到对方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他才回过神来。

“你怎……“

“加雷斯。“

“嗯?“

“你知道吗,在这个学校里总共有一万两千三百一十三个学生,一万四千六百七十一辆自行车。“

拉姆塞往前走了一步,举起手轻轻地环住贝尔,给了对方一个拥抱。

“很高兴认识你。”他在贝尔的耳边说道。

“我也是。”贝尔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然后把手搭在上面,这个静止的状态保持了一会儿。

拉姆塞松开了手想去掏车锁的钥匙,却被贝尔捏住了手腕。

“你有在自行车棚里亲过女生吗?”

拉姆塞被贝尔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笑出了声,他感觉自己笑的幅度都顺着手腕传递给了对方。等到他收住抬起头时,却发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不到对方车最小的飞轮直径那么长。

“没有。”拉姆塞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贝尔总是对自己说,他相信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守恒的,幸运与不幸不断转化,永不停止。

天转暖的时候,拉姆塞腿上的痂终于掉完了,在膝盖那边留下了一个指甲盖大的凸起的疤痕,浅浅的提子色。

而和拉姆塞做交易的那个车贩子被抓了,因为隔壁学校的一个马贼偷了一辆梅花的跑车暴露了目标。

拉姆塞在一天下午接到了警局的电话。

——那个车贩子有自己的联系方式。

他在警局待了很久,所有的问题他都如实交代。除了他曾偷过一辆被别人偷过的银白色车。

学校领导站在他旁边,始终没说话。因为拉姆塞偷的车都是没人要的旧车,所以最后追究下来并没有判他任何刑事责任,甚至连罚金都没有多少。

但是就像他所预料的那样,退学的手续很快就办了下来。

不知道是哪里走漏的消息,坏事传千里。曾经学校一万多人里认识他的寥寥无几,而他现在也享受了人尽皆知的待遇。

——马贼的报应。

拉姆塞正抓紧学校给他的最后时间收拾宿舍。白天他把自己锁在宿舍里,把要的东西塞进包,不要的收在纸箱里,等到凌晨再拿到宿舍门口的垃圾桶旁。让他没想到的是,最后包里没有什么东西,箱子却收了好几箱。

他看了一眼自己靠在墙上的车,天气已经不再下雨了,而车架上面的划痕还没有补。他拿起放了一天静音的手机,把来自贝尔没有打开过的短信全部删掉,然后看着通话记录里三位数的未接电话发呆。

第二天他戴了一顶帽子出门,藏到化院对面的实验室里看着贝尔把车停在树下的停车处。

贝尔上课时并没有像往常那样不时看一下窗外的车,而是始终对着窗外发呆。拉姆塞顺着视线望去,是自己经常路过的那片树影。

他压低了自己的帽檐,从实验楼的后面绕出校门。

他在学校外的那家修车铺买了一把新锁,回到学校之后他回宿舍拿了自己的包,房间里一干二净,什么都没留下。他骑上自己的车往足球场走。

同样的那个坡,他看着记速表,没有那个人在旁边追自己,全程速降下来比之前慢了不少。

而那个人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在弯道上超过自己了。

拉姆塞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凌晨两点多,他骑到山那边的二号宿舍楼,把自己的车搬进楼梯口,用那把新买的锁把自己的车和那辆上了三把锁的银白色公路车锁在一起。他第一次觉得原来锁车比偷车要快的多。

最后摩挲了一下那辆公路车的车把,看了红色车架上的划痕最后一眼。

他把新锁的钥匙和丁字刀串在一块又塞回口袋,背起包出了校门。

 

拉姆塞按完了贝尔的电话,右手放在挂电话的卡槽那儿,准备随时挂下。

嘟。

河水反射光线在桥墩上荡漾出一片花纹。

嘟。

一辆红色的双层巴士从他身边驶过。

嘟。

他突然想起自己包里还放着戏剧课的材料。

对方接了电话。

“是我偷了你的车。“拉姆塞对着话筒讲出了这句一直想讲的话,就像多次练习过。

是我偷了你的车,然后放回你宿舍门口。

是我在足球赛的时候认识了你,是我永远在足球场的那个大坡上超你半个车位。

是我从来没有听过戏剧课,却总坐在那个靠窗的位置。

一切的一切都是我——那个你本不该认识的马贼。

那个不该爱上你的马贼。

      
      
     
“可是你还偷走了些别的东西。”
  
     

拉姆塞的右手悬在了空中。

 

 

 

END

最后还是写完了这篇,没有坑(虽然写得比我想象中长好多_(:з」∠)_

谢谢喜欢的大家,也感谢吃了我无良安利的GN们()

本来就是心血来潮写得东西|||很多地方自己也觉得很狗血()

猴草以后有脑洞可能还会更叭!

评论(18)
热度(55)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里沉 | Powered by LOFTER